2024环塔·勘路笔记(一)火的记忆
来源:环塔拉力赛2024-04-18
2024环塔勘路进行时
一声不易察觉的鸟鸣打破了沉寂的荒漠,意味着我们接近了有水或者有植被的区域。此刻安彭新(环塔公司副总经理)面前的电子地图的颜色,果然由黄褐色变成了浅绿。

4月14日午后2点,我们离开塔克拉玛干腹地的N39线区域,继续向南探索,目的地指向南疆重镇和田。
在过去的一周,2024环塔勘路团队完成了在喀什地区赛事的营地和赛段等设计工作,这包括喀什开幕式营地、麦盖提营地(N39沙漠旅游景区)和排位赛、从喀什至麦盖提的转移路线,以及围绕着北纬39度线展开的两个纯沙漠赛段。


4月6日夜幕降临的时候,勘路组在英吉沙附近的一处沙丘上,与一阵10级大风相遇——这是塔克拉玛干春天的日常,我们早已见怪不怪。
即便是极端天气,多年来的路线勘察工作多数情况下都没有被中断或者推迟,因为每一次都有一个弦儿紧绷着——时间紧,任务重。

朱子(朱晨光,路书设计人)想起了7年前在五彩湾的那场遭遇,队员们中午在戈壁滩休息时,阳光倾泻着炙热耀眼的光,几乎要把人晒炸裂,而夜晚的河道里,一场10级大风伴着雨雪袭击了我们,这同样是新疆的日常,应了那句“早穿棉袄午穿纱,晚上围着火炉吃西瓜”。
那一晚,我第一次有了接近失温的体验:整个人不停地颤抖,牙齿控制不住地打架,环顾四周,才发现外帐被吹得不见了踪影,雪压塌了帐篷,临时“蜗居”一片狼藉······

4月7日,我们把临时露营地搭在了塔克拉玛干沙漠N39线的两个巨大沙丘之间的平滩上。此刻的营地和一天前那个风魔统治的营地仿佛隔着一个“黑暗的冰河世纪”。
没有一丝风的塔克拉玛干沙漠是极少见的。



黄昏将至的塔漠深处,远近连绵的沙丘,在柔和的夕照中舒展开层层叠叠的线条,天地安静得不可思议。
如果此刻你站在高处,由近及远地观察塔克拉玛干的沙丘,你或许会像我一样描述你眼前的情景——
高大的沙丘仿佛一棵巨大的树根,树根向外展开,树枝便是弧度和高低不等的刀锋,这些高低不等的刀锋继续变细变弯曲,像树枝像根脉,自由散漫地恣意伸展成一层又一层高低不同的刀锋。



一座沙山便是一个沙的家族,而塔克拉玛干沙漠便是由一个一个沙的家族联姻而成的沙漠帝国。不过主宰这个沙漠帝国的不是沙,而是整日盘桓在这里的风魔,把风比作魔,是因为风掌握着沙的归宿,让沙漠时而温顺时而乖戾。
2024年环塔将继续在这个沙漠帝国的腹地展开,并且是一场硬仗。

像前几届一样,特殊赛段仍然以沙漠赛段为主,其中位于喀什地区麦盖提县附近的N39地带,构成了赛事沙漠赛段的主干,今年的这里的两个长距离沙漠赛段和往届难度相当,但由于总里程压缩了一些,强度上略有下降,特别对摩托车手来说是一个利好。
中汽摩联环塔拉力赛赛事主管宋庆祥开诚布公地说,综合多方面的原因,为了让更多参赛者能体验到环塔的完整过程,享受到比赛的乐趣,开始阶段的沙漠赛段强度和难度稍微做了调整。

一个像苍蝇拍形状的线路即将形成时,夜晚来临了。塔漠继续祭出前一晚的柔和惬意,但白天厚厚的云层,预示着零度标准的睡袋,不足以支撑这个湿冷的沙漠之夜了。
没有太阳的清晨,寒意笼罩着临时营地。有人点起了篝火,温暖迅速传递开来,火苗洋溢着,映红人们的脸庞,照亮记忆深处的沟沟壑壑,环塔路上曾经的疲惫坎坷,习惯性地变成回忆中的快乐和诗意。

差不多8年前(环塔拉力赛自2010年开始至2017年,持续在北疆和东疆的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和东天山以及阿尔泰山下的草原和戈壁举办),勘路团队穿过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带着一天的疲惫,进入了一处河谷,天色将晚时,峡谷里刮着7、8级的大风,我们找到一个河岸边隆起的矮矮的雅丹体,想象它是“诺亚的方舟”,搭建起临时的宿营地,寄望这个矮矮的家伙能抵挡一些横冲直撞的风的锐气。

有人捡来枯草和干柴,燃起了篝火,于是那个夜晚便属于印象派了——
风鼓舞着巨大的火焰摇摆着蹿升着,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人们跺着脚搓着手围着火堆高声交谈着,“吹牛”时间,通常是勘路团队一天工作的尾声。
西边的天际线正经历着风卷云舒,一匹离群的野马沿我们身后的牧道狂奔而来,边跑边发出一连串的嘶鸣声,戈壁滩顿时多了一份荒凉和惊悸。
远远地望去,野马的鬃毛汹涌翻滚,仿佛红色的火焰。太阳没入了黑色的山脊,天空已经被染成火的颜色,红的篝火红的天空红的马鬃,堆叠成一幅北疆辽阔苍穹下的风情画······

“安逸”过后一定紧跟着一场艰辛的跋涉,这是长距离越野拉力赛的“规定动作”。在松软的沙丘和喧嚣的粉尘路上,勘路团队花费了整整两天的时间,告别了传说中天花板级的越野竞技场N39区域,向着古丝路的驿站,从喀什转场到和田。
这一路地形复杂的低矮沙丘以及漫长的路线,或许将是参赛者在2024环塔拉力赛要经历的最残酷的挑战。
 
图文/宋永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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